屈辱和死亡的阴影随时会笼上来的可怕日子。
我睁圆眼睛,一字一字地向身畔的男子说道:“你活该,而拓跋轲,他欠我的,还远远没有还清!”
拓跋顼紧捏着茶盏,目光极幽深地盯着徐徐散着热气的茶水,沉默片刻,忽然轻笑道:“我皇兄比我可怜。”
拓跋轲可怜?
我疑心拓跋顼来前是不是喝了酒,冷笑道:“他可怜?莫非你给他抢走的女人太少了?”
鸾车中的琉璃灯一直在轻轻摇曳着,车中明明暗暗的阴影也随之晃动着。
不知我是不是在这等朦胧光线里看错了,我竟觉这一刻他的脸似乎红了一下,甚至还愧疚地飞快看了我一眼,才低头继续喝茶。
好一会儿,他才轻轻说道:“你对我,至少还肯手下留情,在最后关头放过了我。可你对他……重伤了不算,还步步紧逼,布下天罗地网要取他性命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我离开相山不久便找到了皇兄,保护他北行,一路看得清楚,你所做的一切,都是想取他性命,半分也不曾念过当日之情。”
当日之情?
我笑道:“阿顼,你到现在还认为,我该对你们兄弟的作践心存感激?对不住,如果我是青楼妓女,或者会为你们兄弟俩都曾看上我而感恩戴德。可惜,我是萧宝墨,不是自甘下贱的卑贱女人!”
拓跋顼抬高了声音:“从来没有人把你看作卑贱女人!我没有,皇兄同样没有!纵然他曾对你用了些手段,你须知道……你须知道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