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清晏去世前的话,她还一直记得,只盼着来世,兄长能够活的平安顺遂一些。
这样想着,薛兰兮眼中又掉落了一滴眼泪,落在了湖蓝色的锻面上,打出了一片阴影。
季君珩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,眼中神情也有些复杂,只是在心中默默说道:“一切都会过去,沉寂了多年的太阳,终于又要升起来了。”
一眨眼的功夫,三日的功夫已经过去,季君珩套了一件宽大的麻衣,身旁站着同样一身素白的薛兰兮。
两人看着薛清晏的棺椁被人抬起,又被深深的掩埋再地下。
这一日,薛兰兮没再掉一滴的眼泪,今日合棺之前,她将连夜赶出来的荷包也放了进去,终于放下了无尽的悲伤。
缠绵病榻了多日,陆氏也终于在薛清宴下葬这一日从床上勉强起身,站在墓碑不远处的地方看着儿子场面。
在这冰冷的地下,躺的是她最为疼爱的儿子,是她从来视做珍宝的孩子,可是往后便再也见不着了。
大病初愈,陆氏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灰白,整个人虚弱的好像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击溃一般。
薛季言想要伸手去搂她,可是刚刚伸出手来,却又慢慢的收了回去。薛清宴也是自己的儿子,他也伤心。可是人已经死了,于事无补,活人还要好好活下去的。陆氏郁结于心,开解安慰总归是不如痛痛快快的哭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