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天她对我说道:“奇怪的事情!怎么现在都编些晦气的曲儿,在我的时代却不是这样编的。自然也有悲惨的曲调,但是无论如何听起来很有趣味,譬如说:‘来,来到我的草原上,我正巴巴地等你。来,来到我的草原上,我时刻流泪。唉,你来到我的草原上,但是要晚了,亲爱的朋友!’”
塔第雅娜·鲍丽索芙娜偷偷地笑了。
那时候,她的侄儿在邻室里吼起来:“我好恐慌,好恐慌。”
“安得留夏,你安静点!”
这个歌者仿佛没听见,继续唱道:“心灵在离别里发愁呢。”
塔第雅娜·鲍丽索芙娜摇着头,说道:“唉,我受够了这些艺术家。”
从那时起已经有一年了。彼劳夫左洛夫现在还住在那里,总说预备到彼得堡去。他在乡下发起胖来,他的姑母总不大喜欢他,但是附近的女郎居然很爱他呢。许多的旧友都不到塔第雅娜·鲍丽索芙娜家里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