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剑对林苟生本无恶感,近几天又观察出林苟生与李金堂确有不共戴天之仇,想到假期已过一半,调查工作尚且受阻,也想和这个似乎有很大能量的龙泉土著亲近亲近,当即答道:“这有什么不可以的。”林苟生赶忙追问:“你有没有时间帮我参谋参谋?”白剑自然满口答应了。
进了好问酒吧八号包间坐下,林苟生很真诚地向白剑倾诉起来,“兄弟,我是一个荒唐了多年的人,”林苟生这样开始了讲述,“这些年,我总觉得社会欠我的太多,有了钱,我也常去寻开心。北京、上海、广州,都留下过我的劣迹。我曾经在三星、四星级宾馆一掷千金,也用十元八元钱在外滩这些地方和野鸡鬼混。我承认,我堕落过。可是,我的堕落很诚实,诚实让我在堕落中认清了社会的本相。我认为社会逼得我二十来年无法和女人正常交往,就让一个个女人代社会给我补偿。这是对她们不公平!自从认识了三妞,我才改变了这种看法。她像一个苦难里泡出的天使,把我带出了万丈深渊。我那时像浮士德博士,迷乱在罂粟花丛中,灵魂已经要交给魔鬼了。”白剑没想到林苟生会这样赤裸裸地解剖自己,这种坦诚,这种勇气,很让他感动,便认真看着林苟生说道:“三妞一定有不寻常的地方。”林苟生嘿嘿一笑,“一般人儿。如今也只是好问酒吧的歌女兼舞女。要说不寻常,是有那么点不寻常,十五岁那年,她就做了暗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