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里的卧榻上铺着厚厚的软垫,摆了一张桌子,上面放着二人对弈的棋盘。
皇帝倒是不羁,只把龙靴一脱,盘腿坐在了小桌左手侧,手执黑子;而另外一侧的谢谦正襟危坐,一身玄色朝服愈发显得他神色凛然,那玉白纤长的手指间的白色玉棋子,将他若霜雪的肤色衬得更加白了几分。
皇帝落了几个子,笑着道:“爱卿怎么开始让着朕了?这不是你的下棋风格。”
谢谦慢慢地把手中棋子摆在棋盘上,淡声道:“臣并未让陛下,是陛下棋艺精进了。”
皇帝从登基以后便很少有时间下棋,更没有与他对弈之人,是以这么些年,很少碰棋。
直到谢谦入朝,他才隔三岔五便拉着谢谦对弈,而后者却常常借故不来,或者只下两盘便要走。
皇帝嘟囔道:“若不是谢卿不肯陪着朕练,朕的棋艺早就超过你了。”
谢谦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,罕见地把视线从棋盘上挪开了,放在了帝王脸上,轻轻点头道:“皇上从前的棋艺确实无人能出其右。”
皇帝微微一愣,觉得谢谦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,应该是自己看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