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心理史学的研究上,他甚至还没有一个好的开始。雨果·阿马瑞尔总是兴致勃勃地谈论一些定律,并且根据直觉提出大胆的假设,再根据假设导出他的方程式。但是怎么有可能测试那些假设呢?心理史学还不是一门实验性科学;心理史学的完整研究所需的实验,将牵涉到许多世界的民众、数个世纪的时间,还要完全不顾任何道德责任。
这是个不可能解决的难题,而系务工作所花的每一分钟都令他心痛,所以这天傍晚,他是怀着忧郁的心情走回家去。
通常他只要在校园里走一趟,总是能令精神振奋起来。斯璀璘大学的穹顶很高,整个校园都让人有置身露天的感觉,却不必忍受像他上次(也是唯一一次)造访皇宫时遇到的那种天气。这儿有许多树木、草坪、人行步道,他仿佛回到了当年母星赫利肯的那个学院。
今日的天气设定成阴天的幻象,其中阳光(当然没有太阳,有的只是阳光)以不规则的间隔忽隐忽现。气温有点凉,只有一点而已。
在谢顿的感觉中,天凉的日子似乎较过去频繁了些。是川陀在节约能源吗?或是越来越缺乏效率?还是他年纪渐渐大了(想到这里,他在心中皱了一下眉头),体内的血液逐渐稀薄?他将双手放进外套口袋里,还缩了缩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