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要到楼上去上法文课已经太晚了。他穿过大厅,朝通向物理实验室的那条过道走去。过道里很黑,很安静,但也并非无人守望之处。他为什么会感到这儿一定有人在守望着?是因为他曾听人说,在巴克·伊根时代,这儿有一个秘密的楼梯口吗?或者还是因为耶稣会的一切房舍都是治外地区,他现在是在一群异族人民之间活动?托恩和帕内尔的爱尔兰似乎已消失在无尽的空间中了。
他打开实验室的门,站在从满是尘土的窗口勉强照进的寒冷、阴森的光线之中。靠近大门前有一个人蹲在那里,从他瘦小的身体和灰色的衣服判断,他知道那是副教导主任正在生火。斯蒂芬轻轻关上门,朝火炉边走去。
——早,先生!我可以帮帮你的忙吗?
那神父马上抬起头来说:
——先等一等,迪达勒斯先生,一会儿你就会看到了。点火也是一种艺术,我们有陶冶性情的艺术,我们也有实用的艺术。这是一种实用的艺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