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默回家时,发现有人已经等他等得不耐烦。荣安急急地迎上前质问:“你昨晚到哪儿去了?”
信默发现她双眼通红,一定是彻夜未睡。他瞧瞧她手中提的剑,柔声问:“这是做什么?”他的声音稳定和缓,每一次都能让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弭于无形。
可荣安今日并不买账。她倒提了剑,将剑柄向他胸前一戳,声音有些嘶哑:“你要是还自称男人,就拿着这把剑,跟我一起去杀了琚含玄!”
信默定定地看着荣安,看了片刻才伸手推开宝剑,低声说:“胡闹!死生大事,岂可儿戏?”
“谁同你儿戏?”荣安好像根本没察觉他的忧郁,直直地望着丈夫厉色道,“琚贼闭塞圣听,混淆黑白。先逼死我母,又构陷我兄。他还不死,才是大事!你要眼睁睁看着他兜揽天下吗?拼上三千飞虎卫,我不信取不下他的人头!”
信默见她激动得双颊泛红,连连摇头苦笑:“我所说的不可儿戏,是劝你不要随随便便拿我们的性命开玩笑——恐怕你还没伤到琚相一根头发,我俩已同东宫一样,莫名其妙地失去所有。不要意气用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