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故事并没有结束,王开仍然忠实地履行着他的职责。
谢安躺下之始,王开拘谨地没话可答,脸涨得像个关公,访访半晌,终于开口,“我辽西郡并无世族,谢大人就任后,立即开始着手平田诸事。”
刘懿定睛看着王开:王开真是个死脑筋,谢安装醉,就是想给你个台阶下,你倒好,还逆流而上了。看来,今天这道考题,自己必须要解了。
于是,他笑呵呵地问道,“怎么,平田过程中,遇到了难事?”
王开稳了稳臊意、醉意和对刘懿的寒意,硬着头皮说道,“本来一切顺风顺水,怎奈辖村有两人,一人凶佷俭悖、不遵教训,好轻游里巷,一人惯劫剥行人、斫射犬豕,以为戏乐,罚也罚了,打也打了,本性不改,我辽西诸官吏毫无办法。”
王开露出了无奈之色,“若在风流水静之时,也就是两个泼皮无赖罢了,可当此平田之时,我等可是犯了难呀,到底该不该给他田地呢?”
王开终于正色看向刘懿,问道,“若按照平田土地之法,该给,可是如果给了田地,则民心不服,不给田地,则法令不服。刘大人,此事,该如何啊?”
刘懿对答如流,“王大人,《书》称‘用罪伐厥死,用德彰厥善’,此法制之明典也。”
“夫治定之化,以礼为首。拨乱之政,以刑为先。是以舜流四凶族,皋陶作士。汉祖除秦苛法,萧何定律。掾清识平当,明于宪典,勉恤之哉!”刘懿仰天长笑,双目如炬,“王大人,我等奉陛下旨意,平田五郡分地,依的是法还是民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