拜尔?程尼斯坐在“透镜”的控制盘前沉思,不禁对它兴起一股近乎崇敬的情绪。他不是基地人,因此对他而言,推动把手、按动开关这些事,并不是耳濡目染的第二本能。
然而,即使对基地人而言,“透镜”也不算一种无聊的装置。在它不可思议的紧致体积中,藏有数不清的电子电路,足以精确记忆数亿颗恒星的相对位置。除此之外,它还具有一项更惊人的功能,就是能将“银河像场”的任何一部分,沿着三个空间坐标轴进行任意的平移,或是绕着任何中心旋转。
由于具有这些功能,在星际旅行科技的发展中,“透镜”扮演了近乎革命性的角色。在星际旅行早期,为了一次超空间跃迁,必须花上一天至一周来进行计算——大多数的时间,都用于计算船舰在银河中的准确位置。简单地说,就是至少要对三颗彼此相距很远的恒星,进行非常精确的观测,而这三颗恒星相对于某个“银河坐标原点”的位置必须是已知的。
关键便在于“已知”这两个字。任何人只要熟悉某个方位的“星像场”,便能轻易分辨出其中每一个星体。然而跃迁十秒差距之后,就可能连母星的太阳都难以辨认,甚至根本看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