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为什么这么想?”
“他一直在调查雷切尔·萨维尔纳克。”
“你是说她制造了这场意外吗?”
“我不是……听着,我们不应该在电话里讨论这个。”
“我们约在斯特兰德大街的莱昂斯角楼见吧。”奥克斯话语简短,没有他一贯的冷幽默,“半小时后镜厅见。”
“到时见。”
“弗林特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,明白吗?不要向任何人吐露一个字。”
雅各布步履匆匆地走下台阶,进入镜厅,看见奥克斯坐在一张紧邻镜子的餐桌旁恭候他。一支名为“迪克西兰表演者”的乐队正在演奏斯科特·乔普林的《从容的胜利者》,空气中弥漫着糕点和新出炉的面包的香味。这座工人阶级的凡尔赛宫是伦敦最受欢迎的餐馆之一,几乎很难找到空位。他挤过错综复杂的桌子,中途不小心撞到一位端着托盘的大屁股女服务员,害她差点儿失手把茶壶和茶具扣到一对衣着考究的小伙子身上,他赶忙道歉。那两个年轻人的餐盘里放着一口未动的小羊排,正全神贯注地聊天,甚至没有察觉自己险些被滚烫的茶水淋个湿透。服务员朝他抛了个媚眼,雅各布满脸通红。
自从来到伦敦,他便耳闻这附近和皮卡迪利广场是奥利·麦卡林登那伙人最喜欢光顾的地方。女服务员们怜爱他们,常常牵线搭桥地把人领到其他单身男子的桌前,这样他们便有机会以最自然的方式开始搭讪。雅各布环顾四周,好奇会不会有谁觉得他和奥克斯也是同道中人。相比与《号角报》新任首席犯罪调查记者交换信息,人们或许更乐意相信探长是在寻找男伴。鉴于斯坦利·瑟罗耸人听闻地描述过警局牢房里举止疑似“不正常”的犯人们所遭受的野蛮待遇,当然不会有这种可能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