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对面的小酒店里走出来一个胖女人,手里拿着一盏小灯笼,她来观察,看看巷子里出了什么事。里面的钢琴在继续演奏,琴声变得微弱了,只是用一只手在弹,因为演奏者把身子转向门这边,门现在半开着,一个将衣扣结得高高的男人把门完全打开了。他吐了一口痰,并把那个女人紧紧地搂在怀里,这使她不得不把小灯笼举起来以免弄坏它。“什么事都没有。”他朝里面喊了一声,随后两人转过身来朝里面走去,门又关上了。
我试图站起来,可又倒下了。“太滑了。”我说,觉得膝盖疼痛。但我很高兴,从小酒店里出来的人没有看到我,这样我就能在这儿安静地直躺到黎明。
我认识的那个人大概直走到大桥,没有发现我的离开,因为他在一段时间之后才走到我跟前。我没有发觉,当他朝我躬身时——他几乎只是垂下脖颈完全像条鬣狗[2]——他显得惊讶并且用柔软的手抚摸我。他摸我。他从上到下摩挲我的面颊,然后把手掌放在我的额头上:“您弄痛了自己,不是吗?地太滑了,得小心哪——您自己没有对我讲过?您头痛吗?不痛?啊,是膝盖。噢。这是件坏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