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萨玛农不肯收你的借据,除非你出五分利,把你的薪水做抵押。”
署长的穷还瞒着人,除了公费之外,有两万四千法郎的官俸撑门面;小公务员的穷却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田地。
“你把我的署长勾上了。”丈夫望着妻子说。
“我想是吧。”她并没觉得那句戏院后台的俗语有什么难堪。
“咱们怎么办?”玛奈弗说,“明儿房东就要来封门。你父亲遗嘱都不留一张,竟自顾自的死了!真是!这些帝政时代的家伙,个个自以为长生不死,像他们的皇帝一样。”
“可怜的父亲只生我一个,”她说,“他多喜欢我!一定是伯爵夫人把遗嘱烧了的。他怎么会忘掉我呢,平时对我们一出手就是三千四千的!”
“咱们房租已经欠了四期,一千五百法郎!咱们的家具抵得了抵不了呢?莎士比亚说得好,这才是问题!”
“呕,再见,亲爱的,”华莱丽只吃了几口小牛肉,其中的原汁已经由厨娘孝敬给一个刚从阿越回来的大兵享受去了。“重病要用重药医!”
“华莱丽!你上哪儿?”玛奈弗拦着大门的去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