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丫头……”秦大王连叫三声,她才惊醒过来,急忙走到桌边坐下,端起碗就吃.
“丫头,你今天脸色很不好.要注意休息.”
她强笑着点点头,含混地应一声,只知道大口大口地吃饭,仿佛吃饭成了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.
茫然地吃了饭,也不知道和秦大王道别,甚至连儿子也没抱一下,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屋里就躺下.什么都没做,却觉得累;什么都不想,脑子里却混乱得厉害,几乎要爆炸.秦大王看着她飘然离开,小虎头急忙喊:“妈妈,妈妈……”他抱住小虎头,“妈妈累了,让她休息,明日就会陪你玩儿.”
下弦月从东面天空的天空缓缓升起,月面朝东,日出黎明前最黯淡的时刻.一轮孤月,凄清得如浩瀚沙漠里的一轮光圈.沙漠,人生,命运,都陷入了无边无垠的沙漠.
“十七姐……十七姐……”
花溶从床上悄悄爬起来,走到窗边.她衣着整齐,步履轻盈,心里急切.鹏举来了,这是鹏举唤自己来了.她欣喜地循过去,鹏举穿朱帛白裳,剑眉星目,孔武健壮.
七月鸣桔,八月载绩,载玄载黄,我朱孔阳,为公子裳.
仿佛是儿子的读书声,朗朗的,鹏举,他从《诗经》里走出来,微笑沉静:“十七姐……十七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