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确很有眼福,戏狮人是个姑娘,舞姿如流风回雪,博衣广袖与狮戏耍的场面,令我回味很久。
托沈初的福,那日我过得极快活,几乎忘了心头烦恼。
可是晚上躺在床上时,仍然久久不能成眠。一只手臂搭在眼睛上,还能感觉到那湿润的温度。
一个人的时候,我就会想起宋诀。一想到他,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。
是我先喜欢上他,又是我先离开他,这其中没什么道理。唯一的道理就是,我对他,属于求而不得,求而不得,就只好离开他。
也许,有一日他会在我的心底结痂,无论是想起来,还是提起来,都不会再痛。
可是这一日什么时候才会来,我不知道。
这几日宋诀一直在找我,我却是知道的,沈初虽然小心翼翼地避免提及,我还是从到驿馆下榻的商人那里打探来许多消息。
这四面的商道全部被重兵封锁,出城的路上也全设有排查的岗哨,所有女子无论出城进城,都要细细受到盘问,客栈自然没有幸免,我有些纳闷,不知沈初是怎么做到让这座驿馆免遭排查的,更加想不明白的则是,宋诀这样大张旗鼓地寻我,究竟是想干什么。
虽说碍着我的身份,他找我也是应该的,可是想想从前,我和慕容铎大婚的那一天,他都一直耐着性子等到洞房花烛,才趁着守备薄弱突袭北凉王府,然而这一次,大战在即,他却突然耐不住这个性子,还分这么大的神来找我,实在不是他的作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