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人们打扫地上的血,寻找割掉的肉。居然在地上了。大家问三太保,遇见什么事?三太保说不出话,半晌出道姑来。土豹子心神略定, 这才亲自出去验看道姑逃的路。
这道姑确是伤了三太保之后,破后窗逃走的,护院的把师们一直搜出去,在西北庄院土围墙上发现一些痕迹。几个把师拿鸟枪,持火把,续往堡外追去。一直追出二三里地,再没有痕迹了。
土豹子见三太保呻吟的声音渐强,知道他苏醒过来,忙凑过了,问他,怎生被害?何时被害?三太保已经能够说话了,横躺在大床上,伤处奇疼无比,不住哎哟。他的母亲守在他左边,他的妻子守在他的右边,他要说,又说不出口,半晌才说:三更以后受的伤,当时昏过去了,也不知自己怎会栽到地上,也不知道姑何时逃走的。他向父亲说,疼的受不住,教他父亲想个法子,给他止疼。而且伤口捆扎不好,依然出血,三太保的脸都惨白了。
土豹子束手无计,鲍家塘是小地方,没有名医,只有一座小药铺,药铺葛先生治病人带开方。土豹子忙叫长工小陈,快去把葛先生请来。
此时天色渐近黎明,长工小陈把葛先生请到,并先说明是外伤硬伤,葛先生就带来一些治伤的药和定痛丹之类。等到见了土豹子,说起三太保下体已被割掉,现时仍然出血;因向葛先生提出包治包好要求,情愿多出钱,但须葛先生写包票。葛先生脸上立刻露出难色,当时也不说什么,只要求先看看病人。三太保仰卧在大木床上,呻吟不已,气息微弱,经土豹子和葛先生把他身上搭的被撩起来,伤处包缠着棉布,已然被血渍透。葛先生刚刚一动,三太保便呻吟起来。好容易解去棉布,露出伤口,葛先生不禁吐舌摇头,忙给重新缠上,向土豹子说出“辞不开方”的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