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该说,之前的谭嗣同给他印象是儒雅中透着豪爽,虽然只短短地见过两次面,兆鹰却很是心仪他身上那股子优雅的贵族气息,真配得上君子温文如玉这句赞词。相比下,京城里好些的王孙贝勒、纨绔子弟简直就是一堆瓦砾。
可没想到,今天他的开讲竟会如此狂放。兆鹰早看从王五那里听说了,谭先生刚刚完成《仁学》一书,单听这名字,还以为是又重复孔老夫子仁义礼智信那一套呢,谁知竟然是这么过激的言辞。
他闻之愕然,一旁的袁海更是心惊肉跳,惟有兆鸣还表情坦然,因为他对什么新政、维新从来不感兴趣,今天之所以跟来不过是为了能够向王五讨教武学。
“世间无物抵春愁,合向苍昊一哭休。四万万人齐下泪,天涯何处是神州!”谭嗣同高声吟罢他去年写的这首诗后,猛地一甩头,“罢罢罢,言辞笨拙,不如聆听心曲也!”便俯身操起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