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刚才进到御书房内,裴相就一直在纠正他的问题。他记得裴相曾经说过,身为帝王,最忌讳的便是喜形于色、怒形于色。帝王,全天下的眼睛都在看着你,你必须万事沉稳,才能给国民信念。
信念,是支撑一国最根基的力量之一。
“但是朕还是不懂,老师既然能教导朕,能将皇叔的罪证交给朕,为何在金銮殿上又要连同皇叔来刁难朕?”陈炎君问,“难道老师是想朕与皇叔如那河蚌相争,老师昨收渔翁之利?不论孰胜孰败,老师依旧是当朝宰相,大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权臣!”
裴相抬起了眼皮,这种眼神真是让人不寒而栗。
陈炎君问:“老师可是觉得学生说的不对?”
“自然不对,”裴相道,但依旧是毫无情绪变化,“老臣遵循大炎沿袭传统,陛下乃正统之君,九亲王为王爷,此乃先祖礼法确立,不容更变,然礼法虽遵,却有恃于言行,尊让于天理,先帝虽将皇位托孤于老臣,但朝中人命关天之事却也不能不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