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用尽此刻全身的力气,说了三个字,那三个字我是说给那个女生听的,这是我的心声,我脑海里都是她的影像,我第一次感受到爱的奇妙,她让我超脱了生理的痛苦。我揪着班主任的衣领,艰难地反复呢喃着这三个字——不死鸟。
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乡卫生院。旁边放了一张报纸——《乡的风貌》。《乡的风貌》是我们亭新乡文化站办的报纸,在《乡的风貌》第四版上,赫然写着《亭新乡小学一学生爬上旗杆,全校师生团结抢险》,报纸上的题记写道:
本报讯:一位五年级四班的同学在昨天不小心爬上了中心小学的旗杆,无法下来,全校师生积极组织抢险工作,共动用垫子三十六个,书包一千余只,成功地挽救了该小学生的生命。小学生获救后反复说,谢谢老师。
报纸还配了一张照片,照片上的我爬在玉树上临风。我看了看照片的署名,妈的居然是我的同学!他是摄影组的人,原来我爬在旗杆上的时候,他们摄影组正在以我为题材进行创作,难道是我很好对焦吗?
三天以后,我上课了。仅仅是轻微脑震荡。我走进学校的时候顿生自卑,仿佛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救命恩人。理所当然地,同学们都在看我,他们在议论我,但是他们背地里都叫我猴子,因为我爬得高。我不喜欢尖嘴猴腮的东西,但是他们叫我猴子。这些我都不在乎,我在乎的是,我在找的那个女孩子,你是几年级几班几排几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