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平白生出一丝怒意,申衣丛快走几步,一把揪过她的胳膊,“你去哪里了?”目光扫过那朵琉璃花,衣丛更加咬牙切齿,“你真不把咱爹当爹是不是?他还没下葬,你就带着这东西过来?”
话罢,伸手便要将那东西拽下去。
鱼晚退后一步,紧紧按着那朵花,“哥哥,我做这些,都有理由。”
“你……”
她微垂着脑袋,唇角却轻巧一扯,再次抬头,眸子已透出水一般的清亮,“哥哥,我要成亲了。”
申衣丛愣住。
“您没有听错,我是要成亲。”她笑起来,“这个月十号,和苏以年。”
池国有习俗,将要成亲的女儿家要穿至少一个月的红色,预兆今后日子红红火火,万事顺心。申家恰逢凶事,着大红自然牵强,可又不能拂逆习俗,申鱼晚便带了一朵红色琉璃花。
“嫁给苏以年原因有三,第一,苏以年虽是私生子,但天下皆知,他是韩众的儿子,之后若韩廉出现意外,他是毫无疑问的韩王之选。我申韩两家结亲,互惠互利,仍不违咱爹初衷;其二,若苏以年之后成为韩王,我便是韩王妃,也算是沾了皇亲的边。即便那个人是云蔓公主的人,也不会全无说话机会。而只要说话,我便有偿今日之耻的几分胜算,即便有朝一日出手杀他,也不是毫无可能。至于这第三……”鱼晚轻笑一声,慢慢地在申久冲的牌位前跪了下来,她拿起一旁的香仔细点上,恭恭敬敬地叩了个头,许是吸入了太多的烟气,声音在烟色缭绕中沙哑不清,“总之,我用我这一辈子,赌那个人生不如死。若我申家今日痛苦十分,他日之后,我赌上这一辈子,必让他用百倍偿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