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指甲修的圆润齐整,整只手白皙得纤尘不染的样子,又中和了这种不适,反而有别样可靠之感。
时宜扶着他的手往前走,语气平常,“厂臣这身衣服很不错。”
来自权倾朝野的太后的赞赏,本该是喜悦的。
如果这位太后不是才仅仅二十五六的妙龄女子,容颜之娇媚,远胜过二八年华的佳人。
如果燕平楚不是明掌朝中大权,暗为万人痛骂奸佞,以宦官之身,享有朱批权柄的司礼监掌印。
无数朝臣明面上隐忍不发,实则都暗暗揣测,在内帏做着最下等差役数载的燕大人,一日平步青云,手中权力的来路,究竟有几分是靠自身能力博得青眼,有几分……
是纯粹来自年轻太后的垂爱眷怜。
她的赞扬,既是对他这种无从依靠,只能仰仗依附当权者的宦官,手下权力最好的保护。
又能轻易带给这样俊美的宦官无穷骂名,生时被人痛恨不齿,死后以奸佞之名永载史册,遭后世不得超脱的非议批判。
但燕平楚仿佛对自己面临的一切,不为所动。
一个浅淡的微笑,就能将淡色的唇装点出惑人的清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