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等沈崇明反应过来,周予安踩着杀手的背扑进他怀里:“吓死我了,他想杀我。”
沈崇明:……
旁边,执剑摸了摸鼻子,将倒在地上的杀手拖了出去。
她会武功,且武功不低,这让他十分诧异。
久不见回应,周予安将头抬了起来。
那一瞬,四目相对。
沈崇明那双漂亮的眸子盯了她半响,才轻轻地动了动,往上一挑,问:“吓死了?”
“嗯!”周予安点头,既乖巧又委屈,眼睛里迅速浮上了一层水汽,“他把我的鞋弄坏了,这是我花了十两银子买的。”
“十两?”
“银子不重要,重要的是这鞋,天下仅此一双,坏了就没了。”周予安抓起沈崇明的衣袖蹭鼻子:“锦婆婆知道吧?这是她做得最后一双鞋。”
他当然知道,锦婆婆原是宫里的绣娘,以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线活享誉整个宫廷,据说她綉出来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,且她染出来的丝线也与常人不同,不仅颜色更为艳丽,且极其娇气。
越是娇气的东西越能显出贵气,于是整个皇宫,都以能得到锦婆婆的绣品为荣。
她绣工精细,綉的也慢,一件寻常的衣服要綉上大半年,宫里除了太后娘娘、皇上和皇后外,只有部分受宠的嫔妃才能得到她的东西,而这样东西,通常只是綉帕之类的。
锦婆婆四十岁出宫,一生未嫁,晚年开了个绣房,只偶尔綉些东西。万万没想到,周予安脚上的这双绣鞋竟然出自她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