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总归是放行之意吧。
船底渐渐冲向沙滩,将水底的浮沙蹭得混浊一片。
胡不宜扔下船锚,待船身不再漂荡后,嗷地仰天长啸一声,噔噔冲上二层:“莫姐姐,收拾收拾,下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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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如一家四口,又牵着一头形影不离的“驴”,下了大船。
脚底踩上软绵绵而湿润的沙滩,他们回头望了一眼,那高大威武的大船,伴了一年多,从今后,便不再是他们的居所了。
各自都有些感慨。
也不知此行,算不算白跑一趟,还损兵折将,唯独佘非忍,眼底一抹窃喜,又深深隐去。
步行至半程,前头马蹄声急,几匹马由远及近,马上正是温若愚,带着几个亲兵前来迎接。
至丈余处,温若愚纵身跃起,脚尖在马鞍上轻轻一点,衣袂在风中忽忽作响,如一朵亮紫莲花盛开,稳稳地落在宣六遥身前。
俩人惊喜相望。
不觉间宣六遥的身量又追一肩,与温若愚只差半头,仍是那身浅色金丝银缕袍,自始自终合身体贴,不见一丝捉肘,那副从容雍容的气度更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