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,他又把她赢回来。”徐德富望眼情绪低落的四弟,活生生的例子教育他道,“德龙,守啥人,学啥人,守着‘萨满’跳大神。离这样赌耍人家越远越好。你收收心,别找什么秀云姑娘玩啦,他们大概去了俄罗斯老毛子那边儿。”
俄罗斯?徐德龙不知道在哪里,村人都管俄罗斯人叫老毛子,孩子们见过满脸毛的俄罗斯人,他浅声问:“离獾子远不远,哥?”
“远了去啦。”徐郑氏插嘴道。
“过去他曾弄回一峰公骆驼,本来很挣钱的。”徐德富这话和夫人说的,下面的话还是有的放矢地教育弟弟,“但是他不着窑行(不学好),到头来还是输给了人家,这次大概又出去弄公骆驼。”
徐德龙似懂非懂,为啥不在村子里弄公骆驼?徐家的骆驼不是养在家里吗?方圆百里差不多家家养骆驼,但只养母骆驼,不能养公驼。徐德富不失时机地讲授养骆驼知识给四弟。
“为啥不能养公驼?”徐德龙问。
“公骆驼发疯……哦,你还小什么都不懂,不说啦,这些事你知道没用,打紧的是读书习字学算盘……德龙,你心里得有个谱,过两年,你到镇上咱家的药店去,跟程先生学抓药,慢慢学开方子,将来同泰和药店得你开。”徐德富说,“不少郎中还真是当学徒从抓药学起,一点点记下名医的方子,后成为医生,关键是在有心道儿(心眼儿)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