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夜阿俏提着新采摘的菌菇去了智者家,静静坐了一会儿。离去之时,她对智者说:“该来的便来,欢欢喜喜迎他来;该走的便走,高高兴兴送他走。这便是万物恒定,对吗?”
智者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开口道:“阿俏,帮我一个忙。明日族长他们就要回来了,你把我占卜的龟壳拿到族长家去好吗?”
阿俏不觉有异,拿着东西就出门了。她前脚刚走,智者后脚也出了门,方向正是阿俏的家。
阿俏替智者办完事回到家,却见谢九正站在院落中沉思。他的白衣已被她洗净,他双手背负在身后,更显得身姿挺拔颀长,翩翩如玉。
“九郎,你要走了吗?”阿俏轻声问道。
“走?天下之大,我的容身之处却不知在哪里。”谢九苦涩地笑了笑,“即便是这里,也容不下我。”
他想起方才智者来同他说的话——他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,族长马上就会回来,“绮”不会随意留外人。阿俏却只以为他不愿被困在这里,心里十分难过,进屋取了一坛用葡萄酿的酒出来。她斟了两小杯,一杯放在自己面前,一杯放在谢九面前。谢九端起喝了一口,轻声笑笑:“好酒。阿俏,我拿我的秘密,来换你的酒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