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子腾看着这一双双狼一样的眼睛,不禁一阵心寒。
人性,果真如此不堪一击。
“诸位,你们要砸慈济堂,可以!”楼妙璇分开人群,昂首走入人群之中,“反正,为了救你们,慈济堂早就只剩下一个空壳。你们若是不信,可以自己在心里算算。从最早的辟邪丸,到后来的辟瘟方,甚至是你们在这里的吃住,我们慈济堂可曾收过你们一个铜板?”
“你们每个人的病情各有不同。轻患不过区区百十个铜板便可治愈。可重患呢?少则一两银子,多则高达几两甚至十几两。从疫情发生到现在,我们慈济堂来来去去接诊的病人,已经超过千人。”
“你们觉得,如此多人,会是一笔怎样的开销?我们慈济堂开业不到一个月,就遇上了这件倒霉事,你们觉得我们还有多少钱?”
楼妙璇声音不疾不徐、不高不低,表情亦是波澜不兴。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,落在这些人的心里,都是一个久久不散的涟漪。
她淡淡看了一圈,便有许多人露了愧色,垂下了头。
“疫情发生以来,慈济堂每一天都走得举步维艰。即便是这样,我们还是笑着面对大家,没有露过一丝苦色。”她拔高声音,“不错,慈济堂已经没药用来救治大家了。那又如何呢?”
“我们慈济堂还是不曾把大家赶出去吧?你们要是觉得,我们慈济堂骗了你们,也没关系,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。但是,出了慈济堂,你们的命就归老天管,不归我们管了。”